愿你知我相思苦
作者:补婳 | 分类:古言 | 字数:47.8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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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
程老爷子将脸上摘下来的眼镜扔到一旁的茶几上,揉了揉酸涩的双眼,这报纸上的小字实在是太难为人了,怎么一天比一天小。
陆相庭沉声,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便对程老爷子说道,“伯父,您的意思是王满扮猪吃老虎?”
“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,说是他突然起来的,可要是没有多年的准备,怎么可能呢,饶是你,家世背景都在那放着的,不也是蛰伏多年么?”
陆相庭点点头,心里有了主意。
段玉笙出声道,“说起来也不少年了,他家的孩子都该长的很高了吧。”
“嗯?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虽然只见过那家男主人几面,可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,他真的是很高,看起来很吓人。”
陆相庭和程青冥都不算矮,能让段玉笙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象的,必然是在人群中十分扎眼的。
“也难怪你们都没听说过,他深居简出的,不认得也正常。”
陆相庭心里有了主意,便向程家二老道了别,就离开了。
程青冥很想跟上去,但老爷子曾经和他明令禁止过,和陆相庭交朋友可以,但绝不能参与他们军政界的任何事情,不然连往来都得断了。
程老爷子看出儿子的思想斗争,叹叹气,起初他是极不希望儿子参与这些事的,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罢了,可现在到了可以说是民族危亡的时刻,他也希望能为国家出一份力。
“去看看吧,”程老爷子又重新架起了眼镜,“还没走远呢,注意安全就成。”
程青冥一愣,父亲这是同意了?连忙点了点头,跟段玉笙说了声就追出去了。
陆相庭点了支烟,正站在程家门外吞吐着,自从李知走了之后,他抽的是越来越频,身边也没个规劝的人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陆相庭掐灭了手里的烟,现在天气越来越热,稍微活动活动便是一身的汗,陆相庭是个冰块人,平时身上的温度就偏低,许是他性子冷清,也算是完美演绎了心静自然凉的道理。
“一会要去哪?我同你一起。”
陆相庭眼神示意里面,“伯父不是不许你掺和这些事么,还是算了吧,我先走了。”
“哎,哎,都说好了,走吧。”程青冥先陆相庭钻进了汽车的后座。
两个人坐在车上闲聊着,程青冥道,“贸然去那个别墅区抓人,会不会挑起纷争呢?”
陆相庭点点头,“现在搞不清楚他的身份,自然不能去,伯父说的对,这个王满绝不会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,还是得从他那下手,其实我仔细想了想,会不会是王满故意给我线索让我找到他背后的那个日本人,但这样的意图也太明显了,他们不是需要日本人的帮助么,让我和日本人斗,在现在这个阶段,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。”
“应该不会吧,”程青冥道,“不过话说回来,这些人潜伏在省城这么多年都无人察觉,即便是他们要和王满合作,也应该互相提防着,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你找着了。”
陆相庭若有所思,一时间只剩了发动机的声音和外头市集的嘈杂声。
“难道,这些日本人在等我上门?”沉默半晌的陆相庭终于开了口。
程青冥点点头,“看来也就只有这一种情况了。”
这回知道回了办公室,陆相庭都没再吭声。
程青冥到底是他多年的朋友,他这副样子要做什么心里也明白了个七八分,虽然知道陆相庭这人住主意正,性子倔,但还是忍不住出言劝道,“相庭,你可千万别冲动啊,现在敌我意图不明,你可别想着去探听一下,弄不好就中了人家的圈套了呢。”
陆相庭笑道,“那还一辈子在家窝着?”
程青冥挠挠头,“这要是当年的我,估计早就冲过去了,可现在不同了啊,我有了玉笙,有了孩子,便才了解了我爹娘一直以来的良苦用心,从前我就不是个孝顺的儿子,只庆幸现在发现的还不晚吧。”
一说起家,陆相庭就想起了李知,很想写封信问问他们的近况,可又怕外头有人监视,再得了李知他们的位置,那将他们送走这一举动就毫无意义了。
“总之我心里有数就是了,”陆相庭靠在椅子上,“你总往这跑,要不我给你个官职,你看你想做什么?”
“不成,不成,”程青冥摆摆手,“平时帮帮忙就算了,真让我这么循规蹈矩的每天来这,能把我憋疯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建霖在外头听见屋内的笑声,有些摸不着头脑,都这情况了,都督还笑的出来呢,这八成是有主意了,也是,跟了都督这么些年,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呢。
省城火车站。
火车的长笛声一停,立刻有几个身着黑服,训练有素的人迎了上来,等人群渐渐散了的时候,才从火车上走下几人,一位年迈的老妇人,两个年轻的男人,和一位妙龄的少女。
炎热的天气,少女身穿着一身月牙白旗袍,带着一顶小帽,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,衬得她皮肤透着瓷白,唇上点缀了一抹红色,一双眸子潋滟黝黑,腰背挺得极直,露出优雅的下颚,冷清美人的模样,引人无限瞩目。
几个来接人的士兵已经看呆了,直到美人脸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才回过神。
“彩可小姐,先生已经等您半天了。”领头的人上前说道。
可惜他们没有得到回应,被叫做彩可得女人踩着小皮鞋,拢着裙角,优雅的上了车。
“大哥,可真漂亮。”几个人不由得赞美道。
“漂亮吧,”领头的人说道,他晓得彩可的身份,不由得嗤笑道,“你们看看脸就算了,你娘没教过你们,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可怕么。”
两辆车向别墅区驶去。
“先生,彩可小姐已经到了。”
高大的男人点点头,站起身下了楼。
“叔叔,”彩可收起了傲慢的嘴脸,对着佐藤彻平低下了头。
“坐,”低沉的男声响起,在场的人周身都泛起了一股冷意。
“中国话说的很流利。”
彩可笑了笑,“彩可从小就在这里生活,这是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