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纸婆婆对视一眼。

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。

“是因为楼上！”

我们异口同声道。

黄爷爷有些迷糊。

“楼上？”

“对，这栋楼的第十九层有古怪！”

纸婆婆主动解释道。

不过，事实上她对这栋楼的了解并不多。

可能只是比一窍不通的黄爷爷多上一点。

所以，讲解的工作很快由我继承。

“只要是被困在楼上的灵魂，都会周而复始的重复自己死前的痛苦。”

“能够超度吗？”

“不能。”

我摇着头。

跟着将这个房屋的运转机制讲述了一遍。

黄爷爷听完许久。

脸上依旧残留着震惊。

“怎么会有这种鬼地方？！”

这别说问纸婆婆，就是问我也没用。

甚至于，我连那两个幸运的。

提前被我完成遗愿的魂魄的去向也不知道。

当时我猜测是魂飞魄散了。

可后来想想又不像。

于是，我便觉得他们可能是回去地府了。

不过，这点我不敢确定。

只是一个猜测罢了。

黄爷爷将这件事情甩出脑后。

就来到苏晓楠的面前。

凝视了许久。

他才道。

“按照你们那么说的话，这个法事在你这可做不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我急忙问。

如今鬼屋中已经没了任何一个魂魄。

大概都是被那鬼王顺手收走了。

在我的设想中。

这房间，就是那鬼王制造出来的。

“如果楼上这个十九层鬼屋，真的是那鬼王设计制造的话。”

“不应当里面的魂魄会杀不死。”

“它们顶多强行被聚拢。”

“可这种情况绝不会让它们的魂魄永远存在下去。”

“每次身死，你应该都能感觉出它们魂魄越发虚弱。”

“可是我没有感觉到！”

我的心头惊悚起来。

是啊，一个能够让魂魄不断运转复活。

并且其中魂魄连虚弱都不曾出现。

每次复活都是全盛状态。

按照这个屋子的体量。

挤一挤再造上千不死鬼物都不成问题。

鬼王缺少这点时间吗？

显然不能。

而且有这本事的它。

还跑阳间来干嘛。

在阴间那鬼地方，最不缺缺少的就是土地和魂魄。

他完全可以制造一大批在自己领域之内的不死魂灵。

随着势力的不断扩张。

别说它自封王。

只要没被消灭在最初期。

推翻地府暴政指日可待好吧！

那么，结论就应该是。

这里的缔造者，应当更加强大！

甚至比那鬼王强大不知道多少倍数。

而那鬼王，其实只是个循着蛛丝马迹来此的幸运儿。

想通这点的我有些怅然。

不过很快打起精神。

因为纸婆婆开口了。

她道：“这边做不了可以去我那，我在这边正巧有个闲置的旧宅。”

于是，我们一行人朝着纸婆婆的旧宅出发。

一路上，我都十分好奇。

这所谓旧宅，是怎么建在城里的。

可到了地才发现。

我还是太年轻了。

这哪儿是什么旧宅啊。

分明就是一整栋带院子的小别墅啊。

他坐落在我们城中作为公园使用的一座山上。

既享受了曲径幽深，无人打扰的天然雨林。

又享受了城市化的配套服务。

甚至犹有过之。

感觉完全就是住在了钢铁森林所环绕的绿色森林中。

兼具两者优点。

却又没了两者的糟粕。

“哦，是这儿啊。”

黄爷爷似乎知道这里。

张望着感叹道。

我们一行人中。

年轻的有小黑，有苏恒，有我。

这是相对于纸婆婆和黄爷爷来说的。

其实苏恒更应该是在第二阶梯。

只不过因为我和他的年龄跨度。

其实并不算大。

所以也被我算在了年轻的行列。

值得惊讶的是。

对于自己母亲有着这么一套造价相当不菲的别墅。

苏恒也是一脸的茫然。

纸婆婆没有理会我们的惊讶。

此时对着黄爷爷问道。

“怎么样，这里够大了吗？”

黄爷爷连连点头。

不过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。

只见他脚踏八卦七星步。

在院子内外转悠起来。

脸上神秘微笑。

脑袋晃悠的同时嘴中念念有词。

哪怕是个内行。

我一时间都不禁咂舌。

这可够专业的。

比我直来直去那套要真实许多。

不过这也是我们专精不同。

我所学的。

是我家所传的阴相术。

我们一般是不跟顾客多比比的。

只管拿钱办事。

找到我们的顾客。

也多是实在没办法了。

这才找的熟人介绍。

而且清一色都是急事。

半点拖不得那种。

而黄爷爷所主要使用的。

应该是阳相术一类。

他们的顾客。

可不像我们顾客那般坚定不移。

有些甚至对于鬼神都不算相信。

就像古代挂着神算子的相师一样。

第一考验的相反不是你的技术。

而是你的口才。

其中，愿者上钩的姜子牙，智多星无用等。

可谓其中佼佼者。

没过一会儿。

黄爷爷绕了一圈回来了。

他睁开眼睛。

眼中带着十足的自信。

”此地可用。“

听见他肯定的回答。

纸婆婆严肃的脸庞松懈些许。

不过，她还是很快问道。

”需要准备些什么？“

”公鸡，黄符，阳春水，冷猪头，蛋炒饭……“

一连串报出一大串的物品。

黄爷爷停了口气。

我们以为他报完了。

就要四散前去筹备。

就连小黑也汪汪叫着。

看架势也要来帮忙。

谁想黄爷爷说话竟然还大喘气。

”最后还有……黑狗血。“

我们骤然一静。

将诡异的目光落在了小黑身上。

如今城里养狗的多。

可是养土狗的确不多。

养黑狗的更是少之又少。

好在眼下就有一只黑狗。

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要去那儿找。

”汪汪！“

方才还兴奋的小黑惊慌叫着。

它看着我。

见我同样用贪婪目光看向它。

不由得越发绝望。

看样子，转身逃跑只差一点动静。

”放心，只要一点血就够了，不要你的命。“

黄爷爷打破我们的僵局。

主动解释道。

我松了口气。

翻着白眼对小黑打着招呼。

以示自己方才是站在它这边的。

小黑磨磨蹭蹭。

可最终还是来到了我的身旁。

”取个碗来，盛上满满一碗就够了！“

”嗷呜……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