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他喊自己名字，文墨整个人更绝望了。他醒了，意味着肯定看见了啊。

里面的人没有回应，凌旭桀直接扭门进去。见文墨坐在马桶上，一脸绝望。

他走过去将人抱起来，语气极其温柔。“马桶凉，到外面再思考人生。”

文墨用手捂住脸。一直重复对自己说好丢人，好丢人。

凌旭桀将人放到新换好被单被套的病床上，盖上被子。

文墨看见一片干净的床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好丢人，好丢人。

凌旭桀也没有说话，将剩下半壶的红糖水倒在杯子上给她。

“还有半杯，喝了吧。”

文墨并没有去接杯子，反问凌旭桀。“你……早就知道了，才喜欢我的？”

凌旭桀摇了摇头，坐到床侧，深情地看着她。

“我之前跟你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，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，不是你的性别。”

文墨有些束手无策，这件事她想着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之后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个女生。

结果蒙在鼓里的却是自己，现在的文墨脑子跟一锅乱炖的粥一样，乱的很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凌旭桀抬手，用手蹭了蹭她的脸颊。

“在救你出来之后，我与你滚下山崖。当时你的伤口还在流血，是我给你包扎的。”

文墨一脸惊讶，反问他。“你包扎的？”

“怎么，怕我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当时自己满脑子都是你为什么男扮女装和怎么脱险。压根没有时间对你干嘛，现在想想后悔了。”

文墨抬眸，自出来洗手间第一眼看向他。

“你不生气吗？我骗了你。”

凌旭桀往前坐了一下，与文墨更近距离。

“生气。甚至想去投诉你，让winner倒闭。”

文墨吞了下口水，果然自己担心的终会发生。

“我……”

凌旭桀一笑，好像在等文墨把话说完。他那双眼睛锐利、认真，不曾改变。

文墨不知道怎么说。

良久，低头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这三个字，并不是凌旭桀想听的。他手移到她下巴处，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。

“我告诉你文墨，我要听的不是这个。我不管你为什么要男装接任务，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你。”

“其实……当时，总裁他们也不同意我的意见，后来因为我刚好也是高中生，除了性别不符，其他都符合，我……也就男装。当你跟我表白，我真的很内疚，我把你掰弯了。”

“所以，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
文墨倒吸一口气，眼神从迷茫开始转变成有些冷酷。

“上次我问你的时候，你不知道我是女生。现在我想再问你一遍，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
“这次我想换一个答案，是我输了。”

文墨没有听明白凌旭桀的意思，疑问地“嗯”的一声。

“大家都说在爱情里面，先认真的一方就输了。比起输赢，我更在乎与你的过程和结果。我想要了解你的过去，更想参与你的未来。

如是良人长相绝，犹恐梦中思上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