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热闹闹吃饱后各自回房休息，钟离雨忆又拿起青铜剑到林中练习了一个时辰剑法才回去。

“小二，麻烦送热水上来。”

虽然刚刚洗过一次澡，现在的天气也不是很热，可她运动了这么久，还是会出汗的，全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。

热水送上来后，钟离雨忆舒服的泡在水中，窗口的位置发出了轻响，她忙起来穿好衣服，走到窗边轻轻拉开拴子，郝毅凌立刻跳了进来。

“师父！”钟离雨忆惊喜地看着他，可很快，她又强迫自己板起脸来，背过身去。“你还来做什么？我们已经分手了，我不陪你玩了。”

“分手？何时说的？我为何不知？”郝毅凌缓步走到她面前，她再次转了个方向，就是不看他。

“哼，你就装吧，我才刚跟周正光说了让他带话给你，你就过来了，分明就是知道的。”

“你在生我的气？”他从后面抱住她，轻声道：“别人说的话我不信，我要你亲口告诉我。”

熟悉的怀抱，熟悉的清新味道，心脏跳动着熟悉的悸动频率。这个怀抱，跟他们互通心意那天的多么相似，她无法抗拒；这份填满心脏的踏实感，她也很依恋很怀念。

钟离雨忆叹了口气，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，心中的气一下子全消了。

“师父，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，可你连续几个月没有音讯，我的心里真的很不踏实。”更何况师父是她倒追过来的，她的心里本身就没有多少安全感。“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，可你是真的喜欢我吗？还是因为我喜欢你，你才和我在一起的？可我需要人陪伴，我真的好累，我们其实……是不是不合适？”

钟离雨忆突然想起爷爷，想起那个一年到头并没有见到几次面的爸爸，想起妈妈，想起这一世的爹，还有她跟郝毅凌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，她倏然明白了些什么。

郝毅凌收紧了手臂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，轻声道：“对不起，我明天就回去将所有事情转交到其他人手里，以后我只陪在你身边。”

钟离雨忆贪恋他怀中的温暖，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才推开他道：“不用了，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，若是真的有这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，你也不会消失这么长的时间了。师父，是我对不起你，我们……”钟离雨忆深吸了一口气，艰难地说：“分手吧。”

“雨忆，我……”

“你先听我说完。”钟离雨忆吸了吸鼻子，带着点鼻音道：“师父，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，给过我那么多的温暖，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互相喜欢就可以的，还要看合不合适，我们不合适。”

“雨忆……”

“我不想影响你的前程，不想破坏你的计划，你的目标是什么我不知道，但就我知道的其中一件事，就是阿保在你的帮助下成功登基，他还这么小，横空出世，下面的大臣不会臣服于他，你若是不帮他，他的皇位不保，皇位不保直接导致性命不保，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，我不懂朝政之事，也不喜欢混迹官场。”

在眼中挂了半天的泪珠终于还是承受不住重力掉了下来，钟离雨忆咬了咬唇，将喉中的哽咽咽回去，继续说：“师父，阿保需要你，如果随便安排其他人去为阿保做事，你未必找得到一个能力足又甘愿屈与人下的人才来，所以这件事情由你自己来办是最好的，我能力不足，无法跟在你的身边帮助你们，也不想生活在一个杀人不见血的皇权附近。我……我其实很自私，我自小缺乏父爱，我只是贪恋你给过我的温暖，一旦你不能给我了，我便会想要找别人给我，我……我对不起你，我不想背叛你，不想让你为难，所以，我们到此为止吧。”

郝毅凌久久没有说话，钟离雨忆终于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着他，抽噎道：“对不起，师父，我不再为难你了，我放过你，你也放过我吧，你走吧……嗯？”

话音未落，郝毅凌低头吻住她，不想再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残忍话语。

“师……父？”

他离开她的唇，又吻向她眼角的泪，她轻轻颤了颤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低声呢喃着，唇落在她的脸颊上，轻轻开合，弄得她的脸颊痒痒的。“我对你的感情，比你对我的还要深，也正是因为这样，我怕会伤害到你。”他见不得她跟其他男子亲密，见不得她跟其他男子谈笑，但他知道她的性格如此，她喜欢玩闹，喜欢新鲜感，喜欢追逐自由，他曾经也是一样的。

明明两个人都是一样喜欢无拘无束，可偏偏就是因为他更在意她，而使得这平衡打破了。他现在不能失去冷静的分析能力，只好逼迫自己不要关注她这边的事情，只能暂时冷落她。

实际上，不止是郝燚夜，就是周正光跟她的相处模式也能让他嫉妒得发疯，但他手下的女子并不多，大多都是男子，就算调走周正光，那些女子从事的都是特殊行业，突然离开会引人怀疑，他也只能派其他男子过来保护她。连郝燚夜这样沉默寡言的人都能被她逼成这样，他对自己手下的其他人实在是没有多少信心，周正光的话至少他能确定他俩之间不会产生爱情的火花。

“你还小，我等你长大，等你想要成亲的时候再告诉我。如果在这之前，你有了喜欢的人，我也不会再纠缠你。”他最后一次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，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。

“唔——！”钟离雨忆捂住自己的嘴交叫着，还是感觉心里有些烦躁。

“周正光！”钟离雨忆跑到对面用力敲起周正光的房门来，引来走廊上骂声一片。

“干嘛？天都黑了还不让人睡觉，明天不用赶路了是不是？”周正光一脸怒气拉开门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
“出来陪我打架！”钟离雨忆拽住他往楼下拖，根本没有给人反对的余地。

“你受什么刺激了？”

“我受不受刺激你会不知道？别废话了，趁着武林大会之前多磨练一下拳脚，开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