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婶婶，我带你们在学堂里逛一逛吧。”宁怀远是想抱着小婶婶的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

可是，先生说了，他们现在不小了，不能和女人家搂搂抱抱的。

所以，他只拿喜悦的眼睛，看着宋清和。

“好先带我们到你们住的地方去看看吧，正好，给你们每人带了一身衣裳，先放一放。”

现在三个人都是住在学堂里的，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。

或许是有先生告诫，房间很干净，每个人占有的地方很小，但是都井然有序。

宋清和给三人每人带了一身新衣裳，之前时间着急，就给他们一人两身衣裳，宋清和担心不够换的。

“小是小了点，但是还挺干净的。”陈玉颇为满意的四处转转。

孩子们先看衣裳。

“怎么样？喜不喜欢？”宋清和一脸期待地看着三人。

“姑姑的手艺那还用说吗？”孙诚欣喜地收下。

“不过，姑姑，以后不用给我们准备新衣裳了，够穿的。多剩下一些布料，给妹妹们也做两件新衣裳吧。”

宋清和意外，却很欣慰，“咱们家还不至于做不起两件衣裳，妹妹她们自然也有的。”

“说说看，这学堂觉得如何？”

宋清和还以为会看到孙诚和宁怀远高兴的样子，毕竟这里环境看着很不错。

却没想到两人的反应很普通，“还好。”

孙谦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，没感觉。

“这是怎么了？有哪里不适应的吗？”宋清和不解。

“也没什么，只是这里的学生，大家都很厉害，我们差得很远了。”说到这里，俩孩子都有些惭愧。

以前在青石镇的时候，在孔先生的小学堂里，孙诚和宁怀远都是所有学生中最让人羡慕的。

先生布置的功课，他们总是能最快最好地完成。

得到最多赞赏的也是他们。

可是来到了这里，却发现什么都变了。

虽说还没沦落到最后几名，但是排名也是后半部分的。

很多话题内容都是之前没有听说过的。

那些从前以为自己都已经理解了的文字，现在看来却是特别的狭隘。

当然也有超越其他人的地方，只是这些并不足以帮孙诚和宁怀远恢复从前的自信。

“娘，姑姑，今年的县考我可能不太行了。”

陈玉愣了一下，上前将他搂在怀里。

“考不过就考不过呗，又不是只能考一次，这有什么的。”

陈玉有些慌乱，但还是强迫自己稳住心神，“我刚才看你们的那些同学，大多数年纪都比你们大，人家都没有不好意思，你们怕什么？”

“就是啊，哥哥，你不能通过，我肯定也过不了，到时候，我们还一起念书。”

相比之下，宁怀远倒是能开得开一些。

或许是因为他还比孙诚小一些，不能体会到孙诚的烦恼

只是，也不知道孙诚是怎么想的，好像总是嫌弃自己年龄大了。

宋清和看孙诚的情绪好像收敛了一些，就说起别的话题。

“这是谁的床铺？怎么没有被子。”那个床铺就在最边上，也是宁怀远的旁边。

虽说现在的天也不太冷了，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的，有时候下了雨，就更冷了。

“哦，那是虞江的床铺，他是学堂里的仆人。”宁怀远道。

那就是之前帮她们敲门的那位男孩了。

“他说他不怕冷，就把自己的被子给了他爷爷。”宁怀远补充，“就是门口的那位爷爷。”

“他说他不怕冷，就把自己的被子给了他爷爷。”宁怀远补充，“就是门口的那位爷爷。”

“学堂里还有其他的仆人吗？”宋清和想到之前她们在外边等了这么久，都没看见除了他们爷孙俩的其他人。

总不能是这老小伺候这学堂里的几十号人吧。

“是只有他们啊。”

宋清和皱眉，“这怎么忙得过来？”

孙诚猛眨眼睛，将泪水逼了回去。

“虞爷爷平常只要看着大门，虞江也只是帮忙做一日三餐。学堂里的其他的活儿都是我们分着干的。晒书、打扫、浇花、除草等等。”

“那还好些。”宋清和点头，“不过，我方才看，有几个学生看着出身不凡，他们也愿意做活儿？”

宋清和一打眼，就能看清那些人穿的是什么料子的衣裳，自然就能大概了解出身什么样的家庭。

“他们有贴身书童，有活儿也是书童在做。”

这就说得通了。

陈玉又问：“活多不多？会不会耽误你们念书？”

“没什么，这么多人呢，累不着我们。”

“对了，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们。”宋清和正色道。

“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文曲星下凡？”

他们对视一眼，“没有听说过啊。”

陈玉发挥了长处，把之前陆方始跟她们说过的故事绘声绘色地给说了一遍。

“我跟你们说啊，你们可不要被哄骗了，也跟着去朝拜啊。”

其实陈玉最初的想法是，拜一拜就拜嘛，也不碍什么事。

真要是花点银子就能成的话，她们咬咬牙，应该也能负担得起。

可是刚说出这个想法，就被孙淳打断了。

“你爹说了，这不是银子的事，真有这样的好事那全天下都是状元了。你们不要想什么捷径，安心读书，知道吗？”

孙诚和宁怀远还在想这其中的蹊跷，随口答应。

说着话，房门突然被打开了。

是虞江。

他显然也吓了一跳，迈过门槛的一只脚，又快速收了回去。

“诶，你别走，我们就快走了，你进来吧。”宋清和赶紧叫住人。

虞江的脸色苍白，大约是累坏了，毕竟他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人的饭。

这会儿应该是要回房休息的，宋清和也不好占着房间。

这孩子看着不像是会好意思在她们面前就呼呼大睡的样子。

“小婶婶，你们要走了吗？”宁怀远还有点舍不得。

“是啊，你们也还没吃饭吧，我们也不耽误你们休息了。”

宋清和摸摸他的头顶，“过几天得了空，再来看你们，再说了，现在我们住的不远，倒是方便得很。”